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金丝校长状态有些不正常,她这几天很亢奋。以往精神不正常的通常都是伶鼬副校长,但这几天伶鼬还好,金丝校长却不行,一直在翻看曾经的照片,收拾东西,翻出20多年前的衣服试来试去,也不吃饭说是要控制体重,没人理她的时候就很开心,有人跟她说话也爱答不理,早上刚刚因为脸上长了个痘就大发雷霆,把土元踹了一顿,现在又恢复开心了。”   死处男说:“你说了这么多,那我们怎么办?”   “可能要委屈几位多待一段时间。”   我说:“我们可不是普通的金丝雀城公民,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身份,但我们可是最核心的VIP,你就这么对待我们!?”   “正因为知道你们的特殊性,我才要等金丝校长亲自定夺,否则的话公民私自离境一旦发现直接啃杀,我们不用请示谁。”   “赶紧把我啃杀了吧!”   “不敢不敢,小柑阿姨别生气。”   死处男问:“那么你跟伶鼬确认一下吧,金丝状态不好就别指望了,你问伶鼬是把我们放回家还是啃杀我们。”   “我说了,她说你们不像是会逃跑的人,肯定有什么原因,但她在照顾金丝校长,没腾出功夫亲自来这里说话,说让你们再等等,她尽量晚上腾时间过来。”   “哦哦那不就得了,你进屋先说伶鼬会过来不就得了。”   小卡琳娜却有些担忧,她可能怕伶鼬问出她和达伦·阿什利之间的台风秘密。   然而她的担忧并没有发生,随着天色渐晚我们不知不觉睡着了,一觉醒来是第二天大早上,伶鼬连个影都没出现。我们就这么和衣而睡了一整夜,一大早连我也没脾气了。   “洗澡去吧。”我把小荼小秽推进卫生间去洗澡。   伶鼬没来,烟蚜也没来,不过丰盛的早餐倒是由服务员送来了,这倒是比昨天进步了许多。对服务员抱怨也没用,何况服务态度还挺好,我一度计划能不能趁他开门的时候溜出去,不过可惜李之尚腿脚不便,要不的话我就绝对实施了。   “您好,这是城防队长烟蚜为各位订的餐食,烟熏金枪鱼三明治和香蕉牛奶,还有蓝莓慕斯蛋糕。这是今日的瓶装饮用水一共24瓶,需要给您放进冰箱里吗?”   “不用了。”   我又看了看窗外,温馨的小家就在直线一公里开外,平常此时我正应该坐在一堆显卡盒子砌成的梳妆台上涂涂画画,而今天面对精巧别致的专业梳妆镜,我一点也没心情把自己弄好看。李之尚倒是适应,已经在套房的客厅里吃早餐看电视了,悠闲自得就像自己家一样。   小秽突然也说:“在这儿呆着也行,有点像我们以前的家。”   他们以前住的就是南滩酒店的一间套房,此时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点像。联想到以前的事稍有些心酸,发呆片刻把久远的记忆暂时清走。   “那也行吧,意大利没去成,就当在绿梨塔度假了,偶尔吹吹高处的风,睡睡大床看看大电视。小卡也别自责了,放松放松吧,金丝伶鼬不可能把我们怎么样,关两天估计就放了。”   “不放更好,管吃管住。”死处男说。   “可是台风要来了啊!”小卡琳娜说。   我恨不得一指头戳穿她脑门儿:“你怎么还想着台风的事!这种高档建筑要是能被台风吹出事来那我不如心甘情愿被吹死!又不是地震!又不是海啸!”   她也没再说话,可能也觉得我们在这地方确实很安全,至少比在平房里安全得多。逃到意大利也是逃,躲到高层建筑里也是躲,反正没区别,安全了就行。   “呦嗬?服务员发菜单来了,问咱们午饭想吃什么,来来都选选,主菜九选四。”   ………………   “台风怎么样?”   “台风消失了!?”   新闻对这个半大不小的台风不再有过多报导,只说穿过日本之后降为热带风暴之类的,预计最终将在今晚消失在黄海上空。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替小卡感到尴尬,她也一再翻看卫星云图之类,确实看到台风云系变得越来越散乱稀薄。   “好啦!”我说,“你也不用再保不保什么秘了,反正就连秘密本身都是假的。我们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也知道你是好心好意。说不定UNGMC的人都老糊涂了,随口一说的事被你当成是真的。”   “嗯……可是那也不对啊,瑟米西沃安还被安排了后续行动,如果第一步都没实现的话我们行动不行动呢?”   “那就你自己再沟通吧,看是等出去之后还是在这儿打电话,不过我猜你那些行政大主教之类的应该都沟通好了?毕竟台风消不消失之类的所有人都看得到。”   “希望如此吧。”   我们宅了一整天,突然觉得也不错,有吃有喝,有大软床,有明亮的大浴室,除了浴缸之外还有强劲的淋浴花洒,有手机电视游戏机,就连追剧都是截然不同的体验,我看着占满半面墙的100寸大电视,比家里那个21寸显示器加机顶盒组成的小破电视气派多了,自从洋盐市沦陷后,我再一次久违地享受到了此等高级待遇,我和死处男在浴缸里啪啪啪,感觉自己浑身都快化成泡泡了。第一晚心神不宁地和衣而睡,第二晚都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把原计划用于意大利之旅的睡衣和换洗衣物都从行李箱里拿出来,就当是在绿梨塔旅游了。   小卡问:“金丝雀城也没有旅游业,建这么高级的酒店是为什么?或者也包括街上偶尔看的那些平价旅馆,到底谁会来住呢?”   死处男说:“金丝雀城没有旅游业但不代表没有外来人员,比如施工搞建设的,比如进行科研交流的,肉食产业同行业者来参加研讨活动的,还有比如搞外交的,理论来说你和李之尚和你俩弟弟也都算是外来人员,只有我和你小柑妈是真正的公民身份。而五年前新开通了面向全世界的医疗服务,只要有钱就可以入境享受世界顶尖技术的治疗。”   李之尚问:“那应该是不少钱吧?”   “是啊,虽然有些治疗成本不高,但毕竟技术具有垄断性,又没有向外复制,患者只能入境接受治疗,与此同时名额有限,供不应求,所以价格抬得很高,95%的人穷尽一生财富也不一定能凑够一次来金丝雀城的治疗费。”   “果然是个围城,外面的人想进来,你们里面的人又想出去。”   “我其实真没想出去!”我望一眼远处的温馨的小家说。   小家温不温馨的先不说,我的各种负面情绪很快就被这免费“牢房”的舒适给中和了。我们又不是热爱户外运动的人,当第三晚即将到来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这几天过得还可以。   ………………   晚上又洗完澡,外面又刮风,烟蚜来看了我们一眼,说无论如何明天中午伶鼬也会来一趟,如果再不来的话就放我们回去。我这才知道住酒店的钱都是她用自己的工资垫付的,稍有些良心不安。   “谢谢你不仅没啃死我们还让我们住酒店,我一定让金丝把钱报给你。”   “先不说这些,金丝校长的异常亢奋状态还没过去,她能尽快恢复正常就一切都好说,过两天还不正常的话……我也没必要再关着你们了。”   “好好,你们也不容易,理解,理解。”死处男说。   烟蚜直接推开窗户飞走了,一阵狂风把她吹得摇摇晃晃的,蓝色火苗在风中乱抖,差点把她吹到旁边的红梅塔的幕墙上,她急忙调整姿态,加大马力飞走了。   我对小卡说:“烟蚜对咱们也就够仁至义尽的了,你用甜霜弹攻击她毕竟是你的不对。”   “嗯嗯。”   “吼————吼——————”窗外的风声有些渗人,就像无数个巨人在吹口哨,今晚的金丝雀城也没什么灯光,不到10点就已经没什么人在室外了。小秽有些害怕,我说怕啥?   “你们谁想吃夜宵?我让酒店前台送过来!”   “我想!我想!”小荼高兴地跳起来喊。平常过了8点我都不让他吃东西。   然而事实稍微有些扫兴,客房服务说今晚极端天气,厨师下班得早,夜宵菜单中的大部分都点不了,包括小荼最想吃的披萨。我问能点什么,他说只有甜点,我看着一屋子人沮丧的表情,于是对电话说:   “给我来个双层巧克力蛋糕!”   “好的,我们尽快送到您的房间。”   李之尚说:“该不会是小皇帝说的台风来了吧?”   我说:“不可能!台风是从东南过来,但是现在刮的是西北风啊?”   我也不知道我说得有没有道理,总之风是越刮越烈,就算确实是西北风,这个季节有西北风也不正常。不一会儿蛋糕送到了,我们直接用勺挖着吃,边吃蛋糕边喝果汁,一边看着喜剧片,心情很快又都快乐了起来。心情一旦快乐了,回想刚才的焦虑简直可笑,我们生活在堂堂2040年而不是中世纪,还用得着担心一栋现代建筑不能保护我们免受区区台风之灾?   “来,秽秽张嘴!”   “啊——”   “哈哈哈哈!”喜剧片逗得死处男哈哈大笑。   晚上11点,该吃的也吃完了,该乐的也乐完了,我吆喝两个小孩去洗澡睡觉,我也迫不及待地想再和老公洗会儿泡泡浴,李之尚倒是随便冲个澡就睡了,这老头现在简直心态平和到了一定级别。此时是2040年8月2日晚11点,明天无论如何我们都能回到温馨的小家了,我突然对短暂的酒店度假产生了一丝留恋,和浴缸里的死处男抱在一起。   “爸爸妈妈,这次是我劳累你们了。”小卡琳娜突然说。   “也没啥,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事听你安排。”   “下次我还是了解周全一些再和你们说吧。”   “没事,这次可能你也是被忽悠了。我跟你说,我就不喜欢UNGMC的那个达伦,虽然确实还是有些可取之处,但总体上还是在跟金丝雀城作对,没有希望我们好过。”   “早点睡去吧。”死处男也说,“明天到家了我给你买两斤排骨炖着吃。”   “嗯!”   套房里的浴室隔着层层墙壁,听不到墙外风声的呼啸,我俩泡得热热乎乎,怀着一肚子蛋糕,散发着泡泡的香味,空调开到16度,钻进被窝里睡觉。   ………………   深夜不知几点,我是被不知什么哗啦哗啦的声音吵起来的,辨认了好几秒才意识到是门廊的吊灯挂坠,我正烦恼为什么吊灯会响,猛然发现这栋建筑已经震动得相当厉害了!   “地震??!!!?”   我赶紧把死处男推起来,他还睡得像死猪一样!   “赶快起来看看咋回事,这楼摇晃得不行了!”   “……唔?不是说高层建筑正常的吗?唔唔别晃悠床垫子,别摇晃我了!”   “我没摇晃你!是这楼自己晃呢!!!”   死处男反应几秒,猛然睁眼坐起来,大背心大裤衩穿上。   “还真是!怎么晃得这么厉害!!!”   不仅建筑在晃动,窗外呼啸的风声也已经刺耳到极致了,窗外大雨瓢泼!我也简单穿上背心短裤,正要打开门,小卡琳娜正好推门进来。   “不对劲!快起来!把弟弟和李之尚都叫起来!”   李之尚倒是警觉,已经把小荼小秽叫起来了,老头搂着俩孙子,表情倒是淡定:   “不慌,不慌,这种高层建筑都有阻尼器的,风吹不倒。”   作为一个东南亚人,李之尚应该对台风之类的见怪不怪,但说起来小卡琳娜也是缅甸出生的,她却表现出异常的惊慌失措。   李之尚说:“风吹不倒,唯独小心……”   突然窗户“铛!”的一响,我们都吓了一跳,一条死鱼突然撞在这40多层高的玻璃上,悲惨地掉了下去。   “哇!!!”小卡吓得惊叫一声。   “这房……还能待吗?”我不安地又一次发出提问。   李之尚又坚定地说:“无论多强的台风,高层建筑比小房子更安全。”   “希望如此……”我仿佛看到旁边的红梅塔也在晃动,和我们产生相对位移。   窗外的狂风暴雨是我毕生前所未见的,从极光大厦顶端射下的探照灯扫在狂乱的雨幕上,雨根本不是向下坠的,而是在各个维度上胡乱移动,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倾盆大雨和怒吼的狂风交织成令人心惊胆战的噪音,时而巨响的雷电更增幅了大自然的恐怖!   我说:“给前台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死处男说:“我记得说下雨天不能打电话,容易触电……?”   我说:“那都多少年以前了!赶紧打!”   死处男打电话,我躲得远远儿的。   “喂?是说没事是吧?好好……”   挂了电话,他说前台说放心,这点天气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为不佳的隔音效果道歉,一会儿会送来热茶。   小秽走到楼道里,楼道里安安静静的什么也听不见,橙黄色的壁灯映照着高雅的地毯,有个两个女孩在楼道尽头的窗户旁看雨,也是今晚住在这里的宾客。   “哇!好大的雨!”   “我还从来没见过!”   小卡稍微一愣:“你怎么开的门?”   小秽说:“我就一拧就开了。”   我大喜过望:“是不是送蛋糕之后忘了锁了!?”   不过现在锁不锁也不是问题,明天烟蚜本来就要放我们回去,而今夜我们也当然半步都迈不出室外。不一会儿还真有服务员送来热茶,说让我们尽管放心,这栋建筑的强度是毫无问题的。看到服务员送来茶水,看到其他宾客怡然自得,我们也稍微放下心。   服务员走后,我们回到房间把门关上,也拉上所有窗帘,试图继续睡觉。不过觉也睡不着,小卡琳娜提议继续看电视。我们再次全都坐在沙发前看电视,而这一次谁也不知道电视里在演什么,我说看看天气预报,也没有哪个台正在播天气,我说上网查查,小卡拿起手机。   “嗬!?”   她翻到最新的红外卫星云图,一朵浑圆密致的台风正跨在海岸线上!范围不大但风速极高,台风眼都清晰可见。她往前查看历史记录,才发现原本已经快要消散的台风“椰蓉”居然在八小时前重新凝聚在了黄海上!也没有向东北方向被吹走,而是继续一路向西,直捣洋盐市!   “……虽然10级风圈才25公里,但却有个8公里的12级风圈,最大风力达到15级,直径2公里的风眼清晰可见,台风椰蓉穿过日本之后迎来了第二个巅峰,与此同时移动速度放缓。现在速度放缓不是一件好事,意味着它可能在登陆点附近停留更长时间,可能会在咱们头顶上盘旋好几个小时。”   “15级还不算很大。”李之尚说,“我经历过18级。”   “但在这个纬度不多见,这里是温带。网上的讨论很多,说这个大小和强度很反常,轨迹更是前所未见,还有人说这会不会是某种人造武器……”   “那么会不会呢?”我问小卡琳娜。   “至少不可能是人工生成的,一个这样的台风释放的能量相当于好几百颗沙皇炸弹。但也有人分析说是因为:火山浮尘遮蔽日光而产生的冷空气自西向东移动,与本已减弱的气旋相遇,虽然放缓了气旋的移动速度,但却使更多水蒸气凝结为降雨,而温差极大的冷热空气相遇也使风速不减反增。”   死处男说:“这是不是和之前UNGMC预测的一样?”   “对,他们预测冷热空气的相遇点就在这里。”   我说:“2033火山爆发都过去了多少年了,前三四年比现在冷得多,剧烈的冷热相遇不该出现在那时候吗?怎么现在才出现这么强的台风?”   “不不,这几年的台风都很剧烈,火山灰遮蔽日光产生的相对低温区一直向东贯穿整个亚欧大陆,冷热相遇每年都有,但往往出现在更南的纬度。而今年在如此高的纬度产生强台风,恰恰说明热空气在向北推移,冷空气区逐渐缩小——说明地球的气候正在从火山导致的北半球低温中逐渐恢复过来。”   “看看有什么官方消息?”   然而突然网就断了,怎么刷也刷不出来,我们抱怨酒店设施差,但发现手机流量也不行,所有人的都断了,没有一台设备能连。   “怎么回事?该不会是风把基站吹坏了吧?”   正说着,突然一道明亮的闪电击中红梅塔,我们看到红梅塔顶的一座不知什么信号塔迸射出明亮的电火花,不止一下而是持续地高压放电,好几米长的明亮电弧在狂风暴雨中蜿蜒扭动了十多秒钟才停下,最后有什么电池之类的东西彻底爆了,一些损毁的电路板和金属碎屑在空中盘旋,盘旋片刻击打在我们的窗户上,打出一道小小的裂纹。我们全都吓得不禁一惊!   “这窗户质量不行!”李之尚说。   逐渐的,我们看到更多东西在风雨中盘旋,变得有些不计其数。纸张、塑料袋和衣物之类比较轻柔的还算杀伤力不高,不知哪来的哪来的一些碎玻璃碎木头就可怕了,而至于玻璃、金属等物体,说是漫天飞舞的暗器也毫不夸张。   也许这些漫天飞舞的杂物对我们的玻璃来说暂时构不成威胁,但时不时拍在窗户上的生物或生物残骸却深深地冲击着我们的心灵。水草、海带、死鱼、死章鱼和海星之类的还好,偶尔撞上来的鸟类和哺乳动物就有些渗人了,一坨无法辨认细节的毛发和血酱撞在卧室的窗户上,就这样滑落下去,窗户上的血迹只过三秒钟就被洗刷得一干二净。而最可怕的是——突然一只断掉的手“啪”地突然出现在窗户上!尽管几秒钟就消失不见,小秽还是被吓得尖叫一声。   “没事,没事,”李之尚安慰他说,“看起来腐烂很久,骨头都露出来了。”   与此同时我听见隔壁也有尖叫声,拥有恐惧情绪的终于不止我们几个人了。   死处男小声说:“台风真的来了……看来小卡说得没错!”   小卡说:“虽然没能躲到意大利,躲到高层建筑里也还算安全,总比小平房好得多。”   “希望家里房顶别漏水,别把显卡都泡了…”   正说着,突然一个看起来像显卡的东西从雨幕中砸来,“铛!”的一下把玻璃砸了个巨大的裂纹!这次连我都忍不住尖叫一声!死处男还要扒着窗户看家里屋顶是不是被掀翻了,看显卡是不是我们的,我让他千万别看了,千万离玻璃远点,板砖一样沉的显卡如果都能卷到天上,那说不定还要更危险的东西会砸中窗户。   小卡琳娜说:“别看了!都别看了!都别在有窗户的房间呆着!躲卫生间去!”   “对对!躲卫生间去!”   拉上窗帘,关上卧室和客厅门,躲进卫生间,关上卫生间门,远离呼啸声,我们稍感心安,只有从排风扇倒灌进来的一点风声。   李之尚说:“就在这里等风小些再去睡吧,不然孩子们害怕,明天要投诉酒店,用这样劣质的玻璃。”   别光说玻璃劣质,他话音刚落,灯突然灭了!我吓得心脏一紧,正要去搂死处男,小卡先吓得搂住我,我们娘俩紧紧拥抱在一起。   “啊!!!”小秽也吓得叫唤。   “不怕……不怕……秽秽不怕……咱们都是从洋盐市逃出来的人,不怕这点小风小雨……”   很快我们发现不是灯坏了,而是彻底停电了,伸手不见五指,一切电器停摆。我们拿出手电筒和手机照亮,平日角落里毫不显眼的应急灯亮也起来,我们走出楼道,楼道里也只亮着昏暗的应急灯,好在就是其他房间的十多个住户也走到楼道,人多一些的时候能减少恐惧,加上我们一共20个人就是这层今晚的所有住户了,包括刚才看雨的两个女孩。   “我们房间玻璃碎了,雨正在往里面灌!”女孩说。   “彻底碎了!!!?”   “嗯!!没法待了!”   我只记得金丝雀城的中心城区是当年只用几天时间装配起来的,包括地标性的四方水果塔和极光大厦。整栋整栋的建筑直接进口价格昂贵,但是好像从来没人能保证质量,那段时间只有伶鼬一个人为金丝雀城操碎了心,她也不可能关注到每一扇窗户的质量。   “你们是不是网都断了?”   “对,全都断了。”   “电也没有吧?”   “嗯,哪屋都没有,都没法联系前台。”   窗外的雨幕一片漆黑,连路灯都没有,我们意识到停电可能是全城性的。一切暖气空调都停摆之后,我们感觉有点冷,我回屋把所有带的衣服都穿上。   刚觉得有一丝暖和,突然楼道尽头的窗户外面出现一个由远而近迅速靠近的光点,马上就要撞上建筑!撞击之前两秒钟我们才看清那是一个背着轻羽飞行器的城防士兵!我们赶紧远离窗户或趴在地上!两秒钟后一阵稀里哗啦的巨响,轻羽飞行器直接撞在玻璃上!巨大的爆炸直接把窗户炸碎了,玻璃碴子在走廊里溅出10多米远,城防士兵就这样沿绿梨塔的外墙滚落下去,消失在黑暗中,我想她应该问题不大?   狂风暴雨灌进楼道,此时的楼道简直就像做航空实验用的风动!离窗户最近的我简直就像被迎面泼了一盆水,然后一盆接一盆!   “啧!刚穿的衣服又湿了!这可怎么……”   然而我身后响起一声惨叫,我回头一看,就在我身后半米处,横向距离一肩之隔,一柄利物刺进一个年轻女孩的胸口!她比我离窗户更远,但溅出来的东西不巧刺中她了!一开始我以为是一枚碎玻璃,但玻璃都碎成球了,刺中她的是窗框的金属条,好像直接把她胸腔前后贯穿了!   “啊!!!!!?!!!”她的同伴尖叫起来!   “快救人!快拨急救电话!”   “体征传感芯片没有内嵌吗!?”   “什么东西?我们不是金丝雀城公民,是来做整容的!”   “啧!现在电话打不通,电梯也停了,只能……”   “谁跑得快!从楼道跑下去!”   “我!”小卡琳娜说。   小卡说去就去,她这点魄力还是有的。我们都暂时躲进酒店中间一处无窗的房间里,把伤者架到床上。   “有没有大夫?!能不能帮她处理一下?”   “我是医学生。”一个年轻人自告奋勇说。   我们站在一旁,只觉得他急救的方式很原始,没有黏菌愈伤组织,也没有任何麻醉药物。   “你没有黏菌愈伤组织吗?”   “没有,我刚来金丝雀城三天。”   “你不是金丝雀城公民?”   “你们是?你们为什么在酒店住?”   我不能说我们是被关在这儿的,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   “我不行,需要专业人员来弄……”   小卡琳娜的速度确实不慢,不一会儿还真带回一个急救员,名叫细蠓的黏菌女孩,用黏菌愈伤组织替她治伤,一把就把金属条给拔下来,女孩疼得哇哇叫。   “不给她麻醉吗?”我问。   “受伤的人太多了,根本调度不过来。”   “受伤的人很多!?”   “有些老旧建筑已经倒塌了。”   我们都心里一紧,这城市里最老旧的一批建筑莫过于我们那种不知多少年前盖的小平房了,难道刚才那些漫天飞舞的电子元件真的是从我们家被吹飞出去的?我们家已经被掀翻了!?不过此时再没人提一句财务损失,我们只能庆幸自己没在家里。窗外有一张巨大的彩钢板咣啷咣啷地飞过,在狂风中就像一张柔软的小纸片一样,想到这里足有120多米高,我们不禁感到一丝胆战心惊。   “现在风速多少了?”   “不知道,没有网。”   “对对,网断了……”   “但肯定比刚才剧烈多了。一方面是台风核心逐渐靠近这里了,另一方面有可能还在增强。”小卡琳娜气喘吁吁地说。   “还增强?怎么会?咱们这里好多山!”   “南北都是山没错,但唯独甜江两岸形成了几公里宽的冲积走廊,金丝雀城的核心区就处于这个冲积走廊里,所谓‘风口浪尖’指的就是咱们这种地方。”   细蠓说:“伤口已经做过初步处理了,但仍然没有脱离危险,这样只能坚持不到一小时,我需要带她去医院治疗。”   她的同伴说:“我跟着一起去!”   细蠓说:“我把她背在背上,你跟不上我的速度。”   我以为她要用飞行器,后来才发现她要用跑的!她把受伤女孩背在背上,罩两层雨衣,正要出发,突然隔壁又是一声轰然巨响!   小荼高喊:“又有一架飞行器撞窗户上了!!!”   这次飞行器驾驶员也一并摔入室内,我们正要去帮忙,突然发现摔进来的不止一个人,是关押我们的土元和——叛离到“海藻新村”经年之久的稻蝗!   “稻蝗!!!?”小卡琳娜喊。   摔进来的两人似乎正在厮打,土元惊慌失措地想要制服稻蝗,但稻蝗却似乎失去理智了似地只想啃咬她!稻蝗的样子看上去恐怖至极,她的身体虽是人形但就像是用半透明的粉色果冻捏成的,半透明的组织里面看不到骨骼和器官,或者说全都是骨骼和器官,碎骨和器官残骸毫无约束地悬浮在粉色组织里,唯有相貌能分辨得出是稻蝗,但也仅仅持续了不到十秒,她的脸上突然额外冒出七只眼珠子,使她再也没有半点人样了,一颗脑子悬浮在她小腹部位,驱动着这坨物体和土元厮杀。   “……融合进来吧……我们都该融合到一起……融合到一起的我们才是真正的我们……融合进来……跟我回去……我不小心被一阵风吹落了……我要回到树上去……”   死处男要帮忙,土元大喊别过来!   “别碰她!刚才她把一个平民给吃了!不是用嘴而是直接用触手给吸收了!”   “……公主殿下?卡琳娜公主殿下!?和我融合在一起吧!我们的思想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稻蝗居然转身向小卡琳娜扑过去,小卡琳娜吓得向后摔倒。急救员细蠓挡在前面,稻蝗突然扑向细蠓,把她的整只右臂搂住!细蠓的右手突然就像化了一样,也变成果冻一样的物体,而她不仅没有惊慌还反而产生了一丝幸福的表情,就这样愣在原地。   “细蠓!!!”   稻蝗的脑子悬浮在小腹部位,土元一拳捶进她后腰,硬生生地拽出一整颗脑子,果冻状的稻蝗突然僵住了!她没有破裂或者化为液体,反而越来越凝固,也不再半透明了,最终凝成一坨没有思想的肉。细蠓回过神来,把这坨肉从胳膊上甩下来,然后长出自己的手。   “她……她怎么了!?”土元看着手里的脑子问。   “这就是我们的欲望得到充分满足后的真实状态。”细蠓说。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本应在海藻新村的黏菌网上,但就像刚才她说的,她应该是被强风吹散了,可能就是一个脑子带着一片肉,然后一路随风飘过来,落地之后吃了几个人才变成这样。”   土元又看看手里的脑子:“现在她这样还能吃人吗?”   “应该不能了……”   突然脑子下面伸出几只小触手,紧紧勒住土元的手指头!土元吓了一跳,把这坨东西狠狠地捶在墙上!不等小卡琳娜说句“别!”,稻蝗的脑子就彻底被砸成一堆烂泥了!   脑子里有再生卵吗?   “有,而且有……两颗!?”   “替我收好,我回去研究一下。现在没时间了,我要带这个伤员去医院治疗,你跟着我。”   土元正要跟着她,但却看看墙上的大洞。   “这里不安全,从海藻新村飘过来的黏菌网碎屑有可能撞上高层建筑,然后把你们当食物,她们现在已经没有心智了。”   “可是外面狂风暴雨,我们有老人小孩……”   “好吧,你们自己看,看那种风险更高。”   我们看看地上这坨稻蝗变成的肉,她的‘脸’上依然镶着炯炯有神的九只眼睛,我很庆幸自己没有密集恐惧症,但似乎大部分人都有。这些从外面来的暂住者都吓傻了,似乎觉得这里的危险更加未知而不可名状,纷纷表示要离开,死处男最终也决定跟上。   “也好,跟着一起吧,哪怕到稍矮一些的楼层去。”小卡琳娜说。   有土元和细蠓两人的保护,我们相对安心得多。   ………………   一路走到酒店一层才看到工作人员,而且只有一个,就是给我们送吃送喝的那个人,他还习惯性地跟我们道歉,但我现在已经意识到这种天灾没有半点是他的责任。他还看见有人受伤了要帮忙,小卡说能找辆车是最好的。酒店的车全都锁起来了,有车库钥匙的人说要回家看孩子,半小时前已经擅离职位了,我们只能期盼他和他孩子平安。一个响雷下来,室外停车场上的车哇哇作响,死处男突然眼前一亮:   “咱家的车在那呢!”   小卡也说:“上车来吧,上车送她去医院,反正没有红绿灯,油门踩到底10分钟就到了,怎么也比你背着她在雨里跑的快。”   细蠓看看门外的豪雨,再看看伤员背上薄得像保鲜膜一样的小雨衣,担心地问:“车不会被吹飞吧?您的车看起来有点轻?”   死处男说:“不会,坐上人就能好点,估计能到一顿半。”   我稍微觉得有点不靠谱,听说12级风就能把树连根拔起了,何况中心有15级,吹我们这一个剥皮大馅的面包车岂不是轻而易举?何况重心还不怎么低。但是别人似乎都说应该不会吹飞,说得也心里没底,但也都一股脑地推进计划,于是死处男还真冒雨冲进停车场把车给开过来了,短短20米距离把他淋了个透心凉。   “开车去吧!”受伤女孩的同伴也说。   “上车!”   我和小卡一起去,还有就是受伤女孩和她的同伴,负责治疗的细蠓,酒店员工也想跟去不过被细蠓阻止了,要尽可能保障车里的氧气浓度。光是冲出酒店大门、钻进副驾驶室的两秒钟,我就感觉狂风和暴雨把我刮得魂飞魄散,雨点都是横向的,以极高速度打在身上刺痛难忍,我简直以为自己又一次中弹了,仿佛正在重温当年一发霰弹打在右肩膀的那种酸爽的感觉。   “你们在酒店等着,别单独行动!”我对小孩和老头说。   氧气浓度很低,开不开车窗都很低,何况就连开一条缝都会有大量水珠飘进来。我们湿漉漉地坐在车里,驶上公路,此时应该差不多该天亮了,但来自东面的云团严严实实地遮蔽了日光。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